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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界小說 > 再世不問無情道 > 第二章 王府邸

第二章 王府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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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血腥場

喧囂震動長空,似乎千百喉嚨在同一刻競相叫罵。

是求救否?她應是讓他們再也發不出聲了。

洛千歌伏地,睫毛微顫,額際滲出汗滴,苦楚如織,在無聲的抗爭中掙紮。

——“邪魔外道,速速了結汝身,以留汝門下片羽生機。倘若猶固執己見,休怪吾輩情儘義斷。”

冷嘲之聲不斷迴盪於洛千歌心海,讓她感覺頭顱欲裂,堪比潮水般逼人。

恍若獸吼,伴隨著沉悶之響,一股勁力拍擊洛千歌肩膀,她身形猶如斷線風箏飛出,重重擊打於鬥獸場石牆,骨碎聲若隱若現,隨後落地,血流滿地。

在昏迷與清醒的邊緣,身受劇痛的洛千歌痛苦扭曲,蒼白之臉上泛著死灰,鮮血沾染麵頰,挑戰著旁人的忍受極限。

但那痛楚的煎熬也讓她逐漸喚回甦醒的意識。

“方故淵……”她輕聲呢喃,雙拳無意識地緊握著。

“方故淵!”

她於沙土之上,雙眸僅餘汙濁。

“方故淵,為爾我背教棄義,而爾竟與世人聯手圍攻、血洗本宮,縛我自由,方故淵……天地尚存,惟爾不得負我……”

洛千歌含笑嘲諷,掙紮著抬起身,隻願撕開方故淵此刻的虛偽麵紗。

霧氣散去,她望著眼前景緻,不再是殿宇端嚴的傳承中殿,唯剩碎骨散佈,血跡斑斑。

這是何地?

洛千歌一時茫然,急欲站起,卻被劇痛重創,知覺全無的臂膀與深深的劇痛宣告了右臂的折斷。呼吸間,胸間刺痛加劇,必是肋骨亦折斷數根。

這是何等事態?她為何會在此地

“快取其首級!餵養猛獸!”

意識越發清晰,呼聲亦逐漸傳入耳際。

洛千歌尋聲望去,但見圍牆之眾目睽睽,人影擠擠,譏笑、指責無一不是,麵孔因亢奮而緋紅,猙獰瘋狂滿目所至。

“這……”

洛千歌怔忪間,終是明悟,這是舊時鬥法之場?

冥思苦想中,一影重重壓下。

洛千歌迅速抬首,便見一喉血盆巨口,猶帶幾分血腥氣徑直覆至腦顱。

那尖利之牙尚掛血跡,若墜入其間,腦顱必定不保!

“禽獸!”洛千歌麵露寒光,神念凝劍直指猛獸,“敢犯本尊?”

哪知獸體僅略震顫,反倒憤怒吼叫,更添凶猛。

盛昔洛千歌令無上者避之唯恐不及的真氣轟擊,今卻連一頭下賤獸物亦未能擊退。

洛千歌心生一驚,急轉乾坤欲動真氣,卻發現自身修為彷彿一掃而空,經脈不通……

這是怎的情形!

洛千歌麵容凝重,她之神識、真氣皆消散不見?

伴隨那猛獸血盆巨口迅猛襲來,此刻的洛千歌,身處萬鈞之壓下,未及細察,所能依賴的,唯有本能。

疼痛壓製下的身形,借一陣風之勢,勉力滾脫凶狠的衝擊。環顧四周,自一堆骨肉未寒的殘骸中,撿起一枚細長且鋒利的獸骨,緊緊握於掌心。

得以稍退兩步之後,洛千歌終能清晰辨識眼前之獸原貌:獅身豹首而蛇尾,皮膚如夜一般幽暗,蹄足如焚火般殷紅,正是靈獸——炎獅。

她微挑薄眉,眼中寒光一閃,輕聲啟唇:“昔日炎獅之王,尚且對我俯首,今日一隻低階之獸,何敢在我麵前放肆。”

此言一出,原本被視作獵物之她,突顯銳不可當的氣勢,而那炎獅,似是首次遭到躲避,霎時一愣,隨即便轉身麵向洛千歌,其憤怒顯而易見,以龐大的頭顱凶猛衝撞。

距離隻存寥寥數步,獸之攻擊,瞬息即至。

然而,洛千歌神色未變,她身形輕斜,似流水般避開,左手揮骨,俯身一躍,瞬間便躍於炎獅背上,對準其巔峰一力下錘。

‘哢嚓’一聲若有若無,伴隨痛苦的嘶吼,炎獅身軀一震,繼而狂亂驚駭。然洛千歌不止於此,她一再加力,終至於獸骨淩厲劃過,炎獅終是力竭而倒。

眼前景象,洛千歌微垂長睫,稍作凝思。自己昨日尚可輕易破石,今日竭力之下,卻難傷骨半分。

是何原因導致己身如此?此地竟是何所?又為何力量儘失?

未及更多思量,鬥獸場之聲已由愕然轉為低泣,眾語雜陳,卻不乏訴苦與謾罵。然眼前之異向讓眾人怨言收斂,悻悻投金於場。

“決戰落幕,柒號奴隸勝。”隨著宣告之聲起,一側巨閘霍然開啟。

柒號奴隸?洛千歌蹙眉,滿心問號下,緩步行向閘門之外。

剛一踏出,卻猝不及防地接收到一波澎湃的記憶,如波濤翻滾般,令她眼前一暗,意識模糊,終於墜地,陷入昏迷。

鬥獸場的高處,涼亭中,一名青衫男子慵懶地扇動著摺扇,凝視著那剛邁步而出便倒地的洛千歌,聲音輕緩問及:“彼女為何人?”

聲線中蘊含著一種溫文爾雅之感,聽之令人難忘。

“回稟公子,乃是柒號人奴,新至鬥獸場不久。”侍立一旁之人答道。

公子輕頷首,身形隨風輕起:“予以賞賜。”

“遵命,公子。

涼風靜夜,幽幽月華穿透斑駁窗花,映照監牢深處瘦小的身影。

靜臥於寒稻草,洛千歌目光穿透牢房汙穢之地。二時餘,醒轉如斯,頭腦迴盪著奇異記憶,非己所有,猶如曆曆在目。

宿命輪迴,她自此了悟,前世儘頭重生始末。

殞命於傳承祭壇,轉生為奴隸,仍為千歌。

她得道已久,本以為女奴應是閨房侍,再不濟也是枕下妾,

卻不料凡間竟有女奴於鬥獸場間,以血肉之軀戰於野獸,以供享樂。

嗬,古法奪舍,聽聞天地間至強者方途,莫測之間,她竟藉此法重披凡塵。

她轉而翻看手掌,膚如凝脂,往昔真氣神識,儘皆湮滅;經脈閉鎖,無力掙紮。

真氣神識,徑已絲毫不在,反覺得這些不過滄海一粟耳。

轉念至她之仇敵,方故淵,心中盤旋:“你本所願儘心儘力以我命為局,然終究天意嬉戲,讓我得以二世,真是迫不及待欲見你那驚訝的麵容……”

淡漠一笑如春風,然眼中寒光閃爍,刀鋒寒意四溢。

此時當勢首務,便是尋回真氣。

“砰!砰!砰!”忽聞鑼聲急響,夜靜撕破,喧囂竄牢中。

“眾升起,晨曦已至!集會於大堂,不得有誤!”鑼之聲驟起,隨之而來粗喝,臨每扇牢門,環敲鑼鳴,其貌不揚。

至柒號牢前,鑼手步遽停滯,目光落於初白珞身上,挑眉,隨手投一賞囊,說:“命存者為幸,此皆上賓所賜。”

賞囊落定,鑼手轉身離去,牢內群囚蠢蠢欲動,口中怨聲一片,而手不停步。

初白珞四顧牢室,辯明強者眾聚,目光執著地盼望她之賞賜,恨不得競奪。

遂發出冷哼,眾囚目之貪財之色,若她草率走出,怕是未幾,賞賜身外,生命難保。

她寧願選擇先啟看賞袋,圍觀者滿目期待。

囊中藥瓶金幣十枚,藥瓶蓋啟,刹那眉鎖,不悅流於麵。

“香藥啊!”隔壁囚人大眼瞪圓,不敢置信,“香藥也?!”

言一出口,牢房內群愣,紛紛撲向欄杆,迫切欲聞。

牢中嘈雜驟起:“靈藥,真靈藥!”

初白珞本欲一觀藥瓶內物,如此更是好奇,何靈藥令眾囚趨之若鶩。

眼角一挑,她頷首輕搖,此非靈藥,品無所屬,不過承載靈氣殘留藥液耳。

然牢內諸人貪婪模樣,令初白珞了悟他們狂熱於此物之態度。

鬥法場之人,失去人格,唯願為猛獸投食,哪怕微藻靈藥,對他們亦是命中稻草。

“唉,小娘子嬌脆身軀終將不敵蠻荒獸,為何不速將靈藥獻我,我或能為你延綿數春秋。”

漢子語氣深沉,身形偉岸,一道猙獰傷疤自眉至頰,遮掩了左目的光華。

囚房之中,人奴行影匿於陰影之下。

每日生死皆未可知,而纖細女子現身此間,猶如天鵝墮入汙泥,一眾雄壯之人眼中透出貪婪之色,威脅誘惑,似想在她軀上尋回失落的尊嚴。

“嗬,美人莫聽其信口雌黃。若你願將靈藥輕置我掌,我自能為你在管事麵前美言數語,或許可護你於此苦海之中。”身材壯碩者雖言和,眼神卻暗藏鋒芒,麵龐長而窄,透著精明與狡黠。

洛千歌心生冷笑,欲哄騙歸去之人,豈非妄想?她自非往昔脆弱人奴,前世已在魔道群中獨步。

任憑眾人競訴威脅美言,心中已生一計,靈藥之珍,自有眾人虎視眈眈。

以她目前之實力未足,若出刑房,無異獻身於狼群。

此念頭轉,洛千歌心湖平靜,不慌不忙之間,一氣嗬成地飲下靈藥,靜坐牢房,凝神吸納,使藥力漸入傷巢。

囚犯們目睹她一飲而儘,素無躊躇,驚詫間紛紛不甘心地離去,乃至有人將怨恨吐於洛千歌方向,似要守株待兔。

敲鑼人置於拐角,若真動手奪藥,反而不堪設想。

片刻過,靈藥之力漸間被穹然吸納儘。

洛千歌起身活動筋骨,傷痛已至緩解,似是未完全痊癒,恨靈藥之名不副實。

鑼聲急鳴傳至耳,震動心房,洛千歌耳鳴良久,未待音和,敲鑼之人怒罵已起:“何等遲延,速就刑場,亦或儘早歸西。”

聞聲之人各展懼色,自高自大者幽然隱逝,如同劫後逃生之鼠,憂惶之色儘顯於顏。

一個不慎,猝遭鑼槌之擊,囚犯急亂之間,洛千歌得以悠然出牢,至大堂而集。

大堂燦爛,與牢房陰冷背離。貴賓往來身披錦衣華服,雙手握寶,相對則是餓殍遍野,人奴顏麵蒼白,人人自危,唯望殘生。

“咳,立列啟行。”敲鑼者頗有官威,提卷點名。

“上名者當上“刑場”,逃者唯死。”語畢,點名者紛跪地上,求饒聲不絕於耳。

敲鑼者斜瞥一眼,譏笑未已:“記之,今日命托於雷蟒,眾人皆爭高下。”

言罷,令跪地者站起跟隨,不再看剩餘囚人。

翻身,洛千歌穩住步伐,往鬥獸場交易所而行。

雖敲鑼人疾聲厲色,但並未真正看守這群獄卒。

胸前銘牌,乃是青鐵所鑄,諒先前二大漢如何使其九牛二虎之力,皆是不動。

交易所於她腳下,賣家眼見客至,精神大振,視見銘牌,卻又紛紛搖頭。

“櫃前匕首,取之。”洛千歌手指指向所求。

“小女,銅幣非能換金,還需長眼。”櫃員輕慢偏見,心有不屑。

洛千歌無言,直將賞袋拋之瞧瞧。

櫃員瞠然,初不可信,再探,滿袋皆是明黃。

“除此匕首外,立取一銀針,又配以藥草,速辦。”

櫃員笑容滿麵,財主突至,心中歡喜似泉水狂湧。

交易完畢,賞袋空空,洛千歌默然歎息。所須已備,但願未來期盼不負。

今日,旨在儘早俾身痊癒,逐鹿於天下,實力為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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