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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第一次接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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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芙麗雅脫下了兜帽,上半身躺在陽台上,懶洋洋地眯著眼曬太陽,正午已過。透過玻璃,可以看到西部貧民區歪斜的房屋,瓦紅的屋頂臟兮兮的,快變成了棕色。紅色的旗幟在衛兵堡壘的尖頂上飄舞,隱隱可見。而她身前,桌子的餐盤中連一點殘渣都不剩。諾蘭將大部分肉與水果都讓給了她。“這不是修道院,多吃些,身體好纔是服侍神的前提。”當然了,伊芙麗雅並非從未見過水果。修女奶奶還是允許她們吃水果的。在離別的時候,奶奶和姐妹們為她的行囊塞滿了肉和蘋果。“準備好了嗎?好了我們就出發,去找貧民區的海倫娜女士。她是委托人。”諾蘭推開門問道。諾蘭幾乎是一刻都冇有休息。隻是快速用過簡樸的一餐便出門打探訊息。實際上,在旅途中也是,伊芙麗雅很少見過他休酣,更冇有見過他臉上表現出疲憊的神色。貧民區的泥土路,在雨後便是一灘泥漿。這的一切都沾滿了泥點子。衛兵們也從未見過,隻有那些蒙麵的打手們,在每一個拐角私語。其中就有不少盯著兩人看,肆意討論這著兩位稀客。一番打聽後,兩人在一個小巷中的木屋前停止腳步。一個小男孩靜靜地坐在門口,垂著頭,看著腳。哪怕說兩人走來,他也頭都不抬。敲敲門,一名疲憊不堪的中年婦女出現在了門前。“二位是……?”“教會的聖騎士和修女。我們看到了你的驅魔委托。”“啊!終於等到你們了,請進請進。”小屋本就不寬,更不要說屋子還有兩個小孩子。能稱得上是床的,隻有一張地鋪,鋪在裂縫的地板上。牆上的木架子也隻有少許食物和生活用品。灶台倒是蠻乾淨,可以看出是個勤勞的母親。那兩個孩子是一男一女,膽怯又好奇地看著兩人,伊芙麗雅看著他們倆可愛的樣子,嘴角不禁微微上揚。女人拉來幾張椅子,示意三人坐下。“你們家中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”諾蘭發問,“這可和告示上寫的不一樣。”海倫娜趕忙說到:“不是我出錢,是貿易行會的會長,格雷老爺出。他是個好人。”諾蘭挑挑眉,“瞭解了。請你講講那個怪物的具體情況,說說上一個受害者的事。”“好……”海倫娜拘束而吞吞吐吐地說:“那個怪物之前就在吃人了,都是在城東區和貧民區。傳說傳的也是沸沸揚揚的,說是有個怪物在吸人血,但是冇有人管。“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吧?騎士老爺和修女小姐?因為死的都是我們這些乞丐,窮人和孤兒……衛兵都管這些人叫人渣。賞金獵人隻認錢。“直到善良的格雷老爺出麵懸賞,纔有賞金獵人們追查。”突然,房間的男孩喊:“怪物吃了瓦爾的爸爸媽媽!”“閉嘴!說了不要提這件事!”女人瞪了那個男孩一眼,朝他甩了甩手。“外麵那個孩子的父母就是被怪物殺掉的……那對夫婦都是好人,我們經常會互相幫忙……現在是由我來照顧他。三個孩子我還是能勉強養活的,總比讓他自己在大街上流浪好。”“冇關係,我們一定會幫大家解決怪物的。”伊芙麗雅柔聲說。“那可太感謝你們了!”那女人感激地點點頭,“上一個受害者是幾個賞金獵人,就在上週左右吧……?事發地就在西城門旁的海灘上,他們的屍體應該還留著,就在聖路易斯醫院,在城東區。”“瞭解了。現在我們來談談賞金吧——上帝的仆人也是要吃飯的。你說是由格雷出錢?金額是多少?”“三百塊帝國幣,隻要你們能殺掉那個怪物,我們去領就可以了。”她一邊說一邊點頭。城東區,便是兩人進城時所經過的區域,那些生活還不錯的百姓便住在這。有不少商販也選擇在這擺攤。治安與氛圍雖遠不如權貴們的大學區,但可要比貧民區強的多得多。那所謂的醫院從外表上來看與一般的樓房也冇什區別,推門而入,卻是一片繁忙:護士們戴著白頭巾,身穿綠袍白襯衣,匆匆地走過,手上拿著羊皮紙與裝有奇怪藥物的瓶瓶罐罐。冇有一個人注意到兩人的到來。兩人一邊走一邊環視,希望找到個看起來像管事的人。一張張床鋪為他們組成了走廊,有不少缺胳膊斷腿,頭破缺眼的病人在床上緩緩呻吟,有些看起來手腳健全,但是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疙瘩。有些床鋪被簾子遮住,後麵更不知道是怎樣的慘狀。空氣中瀰漫著奇特而複雜的草藥味。冇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,隻有呻吟與私語,還有偶爾的咳嗽聲與踩在木地板上的腳步聲。走上二樓,隻見兩三個護士正往病人的背上放水蛭,旁邊一名身穿黑色長袍,胸前別著蛇杖徽標,戴著烏鴉麵具的醫生正在羊皮紙上記著什。看到二人進來,那醫生從容不迫地走來,微微一躬身:“菲奧娜.弗西斯.格雷格,聖路易斯醫院外科主任。想必二位遠道而來,必是為了那吸血妖魔一事?”一個冷靜的中年女性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,約莫是三十歲左右。“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來意,那我們也就不廢話了:如果不打擾的話,我們想驗屍。”醫生點點頭,轉頭喊道:“伊琳娜!你來幫我照顧病人,我有貴客要接待。”從一個小房間中,跑出來一個身高年齡與伊芙麗雅相仿的姑娘,有著金色的短髮與引人注目的異色瞳。左眼是如同血液般的紅色,右眼是深海般的深藍色。她也穿著黑色的醫生長袍。那姑娘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下兩人,接過羊皮紙和羽毛筆。菲奧娜領著兩人走到一樓,打開了扇門:一節節石階梯延伸而下,直達黑暗。醫生順手從門後的架子上拿起一盞提燈點亮,帶頭走下階梯。這與樓上並無差別,除開躺著的都是些蒼白的屍體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。伊芙麗雅皺起眉頭,右手捂住鼻子。在燈光的照耀下,幾名賞金獵人整齊地躺在一排防腐池中。“屍體還冇有腐爛?”“對。福爾馬林,醫學界的全新成果,可以保證屍體新鮮。我一直冇有解剖,在等著你們的到來。這東西的氣味對人體有害,但我相信這對你們不是問題。”諾蘭俯下身,伊芙麗雅也湊過來:屍體正呈深褐色,看來已經泡了段時間的福爾馬林。眼球瞪圓而無神,眼眶乾燥舌頭完好。隻有脖子上深紅而血腥的傷口訴說著可怕的往事。“脖子上的傷痕是爪子抓的,準確快速地切開了動脈……注意看,伊芙麗雅,這的傷口比其他地方更深一些”諾蘭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掰開傷口,右手食指點著。“嗯……既然抓痕已經能導致大出血了,那這個傷口應該是用來吸血的?”修女小聲地回答。“對”諾蘭揭開了白色的遮羞布,將屍體翻了過來:正如諾蘭所想,渾身上下隻有一個傷口。“其他屍體不用看了。我想問問,屍體是哪發現的?”“西大門外的碎石灘邊發現的。我們在現場除了屍體外什也冇找到——但話說回來,你們纔是專業人員。”醫生歪了歪頭,提著燈,還是走在前麵:“能告訴鄙人,二位是來自何處嗎?”“聖城溫楚辛。”諾蘭簡單地回答到。“能否告訴我,二位是何故遠道來此?”“教皇的命令罷了。”走出地下室,伊芙麗雅注意到伊琳娜正站在樓梯上,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。修女的眼睛淡藍色好似晴空下的淺海,而伊芙琳的瞳孔卻如深海般莫測。“放輕鬆,慢慢來。”兩人走出醫院,諾蘭注意到小修女有些不安。對於一個第一次見血的少女來說,她的表現算不錯了。“嗯嗯……”少女微微垂著頭,一縷黑髮輕輕撫過她細膩的臉龐垂到胸口:令她不安的不僅僅是屍體,從海倫娜一家到醫院的停屍房,她所見的一切都令她失落。更不要說那個叫伊琳娜的奇怪的傢夥了。她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,去麵對整個幾近未知的世界。但說到底,排除冒險小說與傳說故事,和透過高層窗戶的遠眺,她對於外界的真正接觸也就隻有偶爾的遊行罷了。思緒正在心中翻滾,各種各樣的想法如昆蟲般鑽入腦海:會是哪種吸血鬼呢?應該是吸血夜妖(卡塔卡恩)吧?那個女生和我一樣大,為什要那樣子看著我們?她不會是邪教組織之類的成員吧?諾蘭特意放慢了腳步:“別擔心了。不如你說說你現在得到的資訊?”這倒是讓伊芙麗雅集中起了注意力,她抬起了頭:“屍體隻有一個傷口且傷口精準致命,說明那個怪物敏捷而熟練。而怪物還再次用獠牙攻擊了傷口,說明它是血裔,對人的肉與器官不感興趣。綜合來看,應該是吸血夜妖。”諾蘭肯定地點了點頭:“這些教科書上的東西你記得蠻不錯。隻不過要確定是不是吸血夜妖,還有一點……”奧其登佩拉的繁榮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商業港,每天都有大量的商船來來往往,運輸著全世界的物資:土豆與麥芽酒,武器與寶石,無所不有。再穿過港口邊的魚市,聖德斯蒙德橋,就到了衛兵堡壘下的西大門。有些移民因為各種問題而無法進入城市生存,於是在城市周邊自建房屋,形成了城市的附屬村莊。來到碎石灘邊,還是伊芙麗雅人生第一次看見海洋。清爽的海風吹過她的秀髮,聆聽著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,她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。而諾蘭低著頭,仔細地看著海灘上。但似乎除了遠處村莊冒出的濃煙,並冇有什值得注意的事情。若是不知情的路人路過定會認為這兩人是出來散步的父女。突然,諾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:是魔法的氣息。他不禁轉身,卻看見伊芙麗雅一手一隻靴子,正赤著腳在淺海中散步。諾蘭歪了歪頭,雙手抱在胸前。伊芙麗雅不好意思地笑笑,跑到沙灘上穿好了靴子。“你就冇有覺得有什異樣嗎?”“嗯……”伊芙麗雅閉上了眼,撫摸著項鏈:“……是魔法?”“對”諾蘭俯下身,最終看上了一堆連在一起的碎石。他走了過去,在胸前畫了個十字,輕輕唸到:“心礙淨散。”那碎石頓時化為綠色的碎片消散,怪物的爪印清晰完好地顯露在他麵前。“會幻術,是吸血夜妖。”雖說每個人都有魔法天賦,但隻有經過訓練和天賦異稟的人才能感覺到附近有魔法的存在。對於一般人來說,幻術有時是相當有效的魔法。但對於受過魔法訓練的人來說,幻術隻不過是對細心程度的考覈罷了。隨著木門吱嘎作響,光照進了空氣中飛舞的灰塵。諾蘭右手緊握劍柄,伊芙麗雅則左手拿書右手握十字架。倉庫中空蕩蕩的,看來已被廢棄。伊芙麗雅的腦海中已經開始用魔法進行搜尋,奇怪,也是一無所獲。當兩人走至倉庫中心時,諾蘭突然說到:“在上麵。”緊接著,隻聽某種東西落在地上,伊芙麗雅迅速轉身,隻看見一個黑影與自己擦肩而過,接下來便是銳爪與鐵器相撞的聲音與火花並起:好一個巨大化的蝙蝠,身形比諾蘭還要高大,四肢細長而連有無毛薄膜,尖銳的耳朵下是同樣尖嘴猴腮而畸形的頭顱,猩紅的眼睛正閃閃發光,身體前傾,黑色而茂密的體毛覆蓋了胸口,全身上下沾滿了人類的血跡。而那細長而鋒利的爪子與獠牙便是殺人的利器。頂著惡臭的血腥味與野獸般的低吼聲,伊芙麗雅躲在諾蘭身後,凝聚起力量。《聖典》則自動攤開在她的手上。《聖典》上的經文開始閃著神聖的光芒,接著這光芒從紙中躍出,形成一個又一個光球。那光球隨即快速地撲向吸血夜妖。但突然間,那怪物的身體變的通透,骨骼與血管都清晰可見。伊芙麗雅腦海中那個清晰的敵人消失了,光球也隨之失去了方向而消散。怪物的身體還在快速地閃動,每閃一次就從原地消失而出現在前方幾步。藉此,它快速地機動而又行向莫測,發出的吼聲也變得更加詭異,好似一個氣管被幾枚鋼針紮透的老狼所發出的哀嚎。他一次又一次,揮舞著利爪撲向擋在麵前的諾蘭。而諾蘭則以不變應萬變,一步一步地調整站位與架勢,擋下怪物的每一下撲擊,卻完全不考慮反擊。隻是專注於擋住攻擊與突破。吸血夜妖絕非急躁的怪物,它知道相較於麵前這個健壯的鐵罐頭,明顯是那個嬌小而毫無防護的修女更容易些。它一次又一次地試探,騎士隻需失誤一次,自己便可撲向修女,撕開她柔軟的喉嚨。而伊芙麗雅也知道這一點,諾蘭之所以專注於防守一是求穩,二是想看看自己的表現如何。她閉上了眼,凝神聚氣,放緩心跳。腦海中的那個目標是如此清楚明瞭。她緊緊地握著十字架,感覺聖光的力量沿著手指匯聚到十字架上。終於,在怪物試圖用儘全力,從正麵突破的時候,隨著十字架高高舉起,一道金色的霹靂出現在空中,準確地擊中了怪物的腰部。“聖光啊,為你的仆人降下啟示吧!”吸血夜妖未料到這一下,腹部的重擊使它打了個趔趄,搖搖晃晃地倒向一側。抓住這一瞬的機會,諾蘭終於揮舞起了它的摯友,向前穩健地邁出箭步,一個危險的圓弧與呼呼風聲之後————紫色的液體濺起,吸血夜妖發出幾聲哀嚎倒在地上。凝重的吸血鬼血正不斷漫延。隨著最後幾下無謂的抽搐,它停止了掙紮。伊芙麗雅連忙湊了上來,諾蘭用腳輕輕地翻過屍體,剛纔的一下重擊全斬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,從右腿直到左肩。一坨坨粘稠的器官正隨著血液往外湧。伊芙麗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,感覺到了一陣眩暈。她獨自走出倉庫門,輕輕跪在海灘上,低聲念起了祈禱詞。諾蘭則掏出別在腰間的匕首,一刀一刀地切割著吸血夜妖的頭顱。他選擇給伊芙麗雅一點個人空間。這是她第一次外出,第一次獵魔。恐懼,自私與憤恨第一次在她的心中紮根。十字架上,一側安放著傷害與掠奪,另一側安放著治癒與保護。而十字架將永不斷裂。老人摘下眼睛,揉揉了太陽穴。站起身來,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舒展著身體。太陽已經西下,一天繁瑣的文書工作終告結束。他用食指擦了擦有些發白的衛生胡,正準備下班。但辦公室的門卻被突然打開了。他不滿地瞟了一眼來者,又是那個寡婦?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:“去去去!都給你說清楚了,這筆錢是給能提著那怪物頭的人的,不是給你的!”“提著怪物頭的人來了。”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,隻見一個高大的騎士提著個醜陋無比的頭,旁邊跟著一個嬌小的修女。頓時,他的態度恭敬了起來:“啊,二位一定是教會的人!我們已經久等了!”那騎士將那頭扔在桌子旁邊,老人則俯下身,從桌子的抽屜取出個錢袋,在麵前揮了揮,麵的金幣正叮噹作響。卻又不急著交給騎士,而是把錢袋放在桌子前麵,彎著腰解開袋子,從麵一塊一塊地掏出帝國金幣來:“一塊,兩塊……二十九塊,三十塊。看好了,正好三十塊帝國金幣,換算過來就是三百塊帝國銀幣,不多不少。”他又將金幣倒回袋子,係好袋子,雙手捧著交給諾蘭:“這是格雷老爺代表整個貿易行會的大人們奉上的一點薄禮,不成心意。也代表著對整個城市的關心與熱愛。”“我們收下了。”諾蘭點了點頭,那老頭也恭敬地鞠了一躬,左手放在右肩,行了個禮。當三人推開鑲金的貿易行會辦事處大門,擁抱夕陽時,諾蘭掏出那個錢袋,從麵掏出五枚金幣,然後將錢袋遞給海倫娜:“你還要照顧孤兒,你比我們更需要錢。”海倫娜愣了愣,然後伸出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:“大家都在傳,說十字軍都死光了。而今天我遇見了您二位後,我是絕對不會信的。”諾蘭看向伊芙麗雅,修女的臉上則是相當自豪與燦爛的微笑。此時,在那個倉庫中:“……這一刀真厲害,骨頭都砍斷了。脖子處的傷口更新鮮些,是這怪物死後割下來的。”“那這一塊呢?看起來像是魔法造成的。”“對。這一小塊毛都燒焦了,旁邊的毛卻冇有。不是火魔法,是聖光法術。是那個藍眼睛的修女乾的。”伊琳娜身邊,正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少年。那人臂膀瘦弱但強壯,用紅色麵罩遮著口鼻,黑髮下的黑色瞳孔看起來既憂鬱又凶狠。“那個修女感覺隻是個一般的法師,但那個男人看起來是個狠角色。你覺得他會是倖存的十字軍嗎?”“不知道。不過我倒有件事想托你幫忙。最近港口附近有個衛兵,愛問東問西的,你能不能帶幾個盜賊公會的朋友,幫我處理一下?”那少年聳了聳肩:“來軟的還是硬的?”“看你心情嘍,奧索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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