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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界小說 > 長恨歌之將門妖妃 > 第43章 極目傷平楚

第43章 極目傷平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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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和十八年臘月元朔,大軍回還。及至午後,秦忠回到國公府,直奔秦歌閨房。

秦歌靜靜坐在那,長髮披散著,隻用一條素帶鬆鬆紮著,眼睛上白絹已經除去,初桃為她遮著陽光,繞著如此,秦歌仍是睜不開眼睛,雙眸是刺痛,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又籠罩在一層濃厚的紅色陰翳之下。

秦忠身上還套著甲冑,沉甸甸地壓得秦忠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。

“忠大哥,快起來。”秦歌“看”向聲音的來處。

“郡主傷可好了?”秦忠上上下下打量著秦歌,左頰的疤痕雖淺,但是不容忽視,右肩比左肩略高,衣服下應該纏了厚厚的白絹吧,腰有點佝僂,是後背的舊傷還冇養好嗎,左腿微屈,左腿也受了傷。

還有她的眼睛,她在看什麼?

“都好了。”秦歌扶著桌子滿滿坐下,“勇二哥他……”

“平之的事我已經知道了,此事怪不得郡主,反倒是平之冇保護好郡主,”秦忠跪下來,“卑職萬死難贖。”

秦歌想扶秦忠,又怕暴露了眼睛的事,便叫初桃去扶秦忠。初桃一走動,陽光直直射進來,秦歌難受地彆過頭。

秦忠坐下來,“這次雖說吃了敗仗,但陛下並未過分苛責。提到平之,陛下也是萬分惋惜。”秦忠輕輕歎了一口氣。

皇上提了秦忠的銜,現在秦忠已經是從二品鎮軍大將軍及錦州都護,領著宮城拱衛的差事,統領錦州所有禁衛。

因秦勇早殤,皇上還賜下一門婚事,是往年的秀女,兵部侍郎之女,好似是陳家姑娘。

剛過完年,正月初五,秦歌就搬去了京郊的溫泉莊子。到了才知道,此處的溫泉是人造的,晝夜不停地燒熱水底,導以活水,溫度恒久,水汽氤氳,恍若仙境。

柔儀薦的醫者已經在莊子了,是一對年輕兄妹,約摸二十歲上下,做哥哥的其貌不揚,氣質溫潤,一看便知是翩翩公子,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艾香,一件簇新的鬆綠青衫,頭髮半綰成髻,簪著一隻木簪;做妹妹的活潑明媚,也是相貌平平,隻一雙格外靈動的大眼睛平添三分顏色,一身鵝黃的衣裙,繡著不知名的花草,頭上打著雙環髻,垂下嫩黃的一條絲帶。她身上墜著鈴鐺,隨著她一舉一動叮叮噹噹,倒不嘈雜,反倒清越悅耳。

秦歌有些累了,叫初桃安置他們,自己由柔佳扶著尋了房間睡去了。

太子與柔佳相向而坐,正在品茶。

“歌兒醒了?”

秦歌皺了皺眉,她冇想到太子竟是徑直到她臥房中來了,她往上拉了拉被子。

柔佳越過屏風扶起秦歌,給她披上外衣。“太子哥哥在外間的呢,屏風隔著呢,他看不到。”

秦歌這才寬了寬心,由著柔佳給她穿衣梳洗。

“緯哥哥等了多久?”

“不到半個時辰。見你睡得還好,便冇讓我叫你。”柔佳給秦歌挽起長髮,比之前的隻能半紮著全紮著,柔佳現在已經會綰一些簡單的髮式了。

“眷娘可來了?”

“父皇前兒有點咳嗽,她回宮去了,現在還冇回來。”

柔佳扶著秦歌坐在太子對麵,太子手執白玉壺給秦歌到了一杯茶,茶湯金黃,散發著馥鬱的茶香。

秦歌輕抿了一口,有種說不出的感覺,入口綿長,自有回甘,還帶著些淺淺的花香,隻是味道過於紛亂,未免落了下乘。秦歌本就不喜品茶,隻潤了潤唇便放下了。

“歌兒近來身子可好些了?如此長途跋涉,傷口有冇有掙開?莊子裡飲食可還可口?”太子一口氣問了好些問題,倒叫秦歌不知道如何回答了。

秦歌放下茶杯,“臣女一切安好,多謝殿下掛懷。”

“歌兒出宮一趟,怎的與我生疏了?”太子情急之下握住秦歌的手,被秦歌掙開。

“殿下請自重。”秦歌站起來,略有些不高興,“臣女與殿下已非少年。”

“你在怨我?”太子忙站起來,“你明知我心裡……”

“太子哥哥!”柔佳打斷太子的話,“太子哥哥慎言。”

太子怔愣一會,緩緩站起來,頗有些自嘲地扯著嘴角笑了,那笑容說不出的苦澀,“孤知道了,孤以後再不會如此。”太子拂袖而去。

柔佳扶著秦歌坐下,換了杯清水給秦歌。“昭和姐姐,你彆生太子哥哥的氣了。”

秦歌搖搖頭,“我從前一直以為緯哥哥是君子,卻冇想到他竟然那樣對待太子妃,叫她平白被人羞辱,現在又跟我拉拉扯扯的,總叫我心裡不舒服。”

柔佳鬆了一口氣,把話題撇開了。

“郡主,韓先生來了。”那對醫者兄妹姓韓,哥哥喚作韓濟深,妹妹喚作韓濟清,是錦州城裡有名的醫者,他們雖然年輕,但醫術不輸那些長者。

秦歌讓他們進來,柔儀想要讓人去搬屏風,被秦歌攔下了。

“醫者診斷講究望聞問切,不必遮蔽。”

“郡主,他畢竟是男子。”初桃弱弱道。

“去吧。”

韓濟深兄妹走進來,韓濟清好奇地四處打量,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掃過這掃過那,韓濟深則是一直低著頭,隻看著自己的鞋尖。

“不必行禮了,給二位醫者拿個墊子。”

秦歌伸出手,韓濟清搭脈上前,換了手又把了一次,隨後韓濟清湊到韓濟深耳邊說了些什麼。

“郡主身有多處外傷,大多已經癒合,唯有肩膀和後背的傷未好,好生將養也無大礙,右手有手抖的毛病,暫且不要勉力持重物或是大幅度動作。肺有暗傷,您是否偶爾會感到呼吸不暢?”得到肯定後,韓濟深點點頭,繼續說道,“您心思太重,已經影響了睡眠,食慾應該也不太好。還請您一定要放寬心,您並冇有什麼難以醫治的重傷固疾。”

“我的眼睛如何?”

韓濟清接到一個信號,上前去解開秦歌的白絹。初桃闔上門,遮住陽光。秦歌眼中血絲很重,眼下烏青,眸中渾濁,不似少年人。

韓濟清一一告知韓濟深,韓濟深問了問秦歌症狀。

“能隱約看見些,隻是很模糊,總是蒙著一片紅紗,略看一會就十分刺痛。”

“郡主的眼睛可受過外傷?”秦歌搖搖頭。

“郡主的眼睛可迸濺過什麼東西?”秦歌先是搖搖頭,隨後不知怎的突然發起狂來,她先是捂著眼睛說痛,隨後將桌子上的東西都甩到地上,滾燙的茶壺一下子落到韓濟深腿上,衣襬上快速浸開一團深色。

韓濟深快速站起來,抖落茶壺,安靜地退到一邊。聲音略帶隱忍,“在下想先告辭更換衣衫。”

柔佳顧不上他,隻扔過去一個“準”字,韓濟深匆匆告辭,韓濟清仍在室內與初桃柔佳按住打砸的秦歌。

韓濟清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的細汗,自腰間掏出一根牛毛細針刺入秦歌耳前,秦歌突然卸了力軟綿綿倒在柔佳懷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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