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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界小說 > 長恨歌之將門妖妃 > 第5章 殘雪臥低枝

第5章 殘雪臥低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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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算著,很快到了戍衛再度擇選的日子,秦歌和李宸綸早早就到了校場,卻不想皇上也在那。

秦忠秦勇與徐萍分立兩側,秦歌與李宸綸暢行無阻,穿過待選的戍衛走到皇上跟前。

在場的戍衛都認得二人,齊齊跪下向二人行禮。數千人齊齊開口,聲勢浩大。

一個將軍夢就此埋在了李宸綸心中,此後的千千萬萬次,李宸綸的心都飄蕩在戰場上,無處棲息。

秦歌與李宸綸站在皇上一左一右站在皇上身邊,聚精會神地看著台下身穿白衣的男男女女。

“歌兒,你也不小了,這回你也選兩個貼身保護你。”皇上突然開口道。

李宸綸聞之也要戍衛,一雙與秦歌如出一轍的丹鳳眼看著皇上。皇上上下打量著李宸綸,又看了看秦歌,李宸綸比秦歌略矮半頭,但是身子肉墩墩的很壯實。

對著李宸綸那滿懷期冀的目光,“那你也選兩個,回去記得稟了你母妃。”

試煉開始了,第一回合是奔馬射箭,馬不可減速,目標是剛放出籠子的鷹,在鷹騰空而起的一瞬,秦忠會告訴他們需要射中左眼還是右眼,中者留,偏者也並非歸家,而是被編到彆的隊裡,或是看守城門,或是拱衛其他職司,或是分到其他王府供職,未中者逐出。

第二回合是對戰,敗者分到各宮,勝者則可拱衛皇上起居。至於勝者會不會有彆的試煉和安排,便隻有皇上和洪兆安知道了。

在黃沙裡,一個又一個身影倒下,徐萍也適時放下了皇上麵前的簾子,免得揚起的黃沙臟了皇上的衣裳。秦歌看了一眼秦忠秦勇,兩兄弟就站在黃沙裡,筆直得像是一棵楊樹一樣,視漫漫黃沙為無物。

皇上許秦歌在勝者中擇選兩人,秦歌看了看,男子餘者不過十之一二,女子隻餘兩人,秦歌從中各選了兩人。

男子瘦的可憐,看起來像是從冇吃飽飯似的,但是他一招一式好似都是實戰中積累的經驗,每一招針對的都是對方的命脈,此刻他前襟被撕爛了,露出瘦骨嶙峋的胸口,半張臉都是血,左眼腫的睜不開。

男子被選中後欣喜若狂,臉上掩不住的歡喜,露出一排整齊的染著血色的白牙。他衝出來傻嗬嗬抱拳謝恩,拳與掌相擊發出清脆的“啪”聲。

女子則是麵白如月,身材高挑,雙手有力,雖然經過一場打鬥,但是身上並不淩亂,負手而立,倒像是簪纓世胄出來的。

女子得知自己被選中則沉靜很多,她大步走到台下,一一衝著皇上、秦歌和徐萍行禮,“卑職霍霜明誓死追隨秦貴女,不捨晝夜,死而後已。”

此時,腫的眼都睜不開的陳京心生一種奇怪的情緒,一種從未有的似乎又是一直縈繞在他頭頂的陰霾,他真後悔,冇有讓這個乾淨的女子先開口,這樣自己也能學著她說的文雅話自報家門。

好在台上那個美麗如東山月的女子問自己叫什麼名字,那是陳京這輩子聽過的第二好聽的話語,第一好聽的是這個美麗的貴女說“我要他”,那樣白皙的手指指向自己的方向,陳京左右顧盼確認了好幾次才確定她說的是自己。

陳京嚥了一口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,用他這輩子最洪亮的聲音朗聲道:“我叫陳京!”

陳京和霍霜明被帶了下去,李宸綸早就躍躍欲試了。他的目光在眾人之間逡巡,尋找著方纔自己看好的人,李宸綸選了兩個其貌不揚的人,一個叫王雄,肌肉虯結,大臂高高昂起,拳頭緊握著竟有海碗那麼大;另一個一看就是行伍出身,腰背挺得筆直,站在那竟是標準的軍姿,他叫李舉。

秋意匆匆,轉眼雍和九年已近末尾,大街小巷張燈結綵,好一副熱鬨景象,秦戎也趕在年關前送回了一封捷報,秦戎書,已將已將北梁大軍逼退至宿陽,隻要過了汀河,就能直取北梁都城燕京。

皇上聞之大喜,下令大慶年關,籌措了糧草三萬石,棉衣十萬件發往邊疆,由戶部、兵部一齊押送,勢要讓將士過個好年。對內,皇上大擺宮宴,令五品以上群臣攜家眷入宮赴宴,共襄盛舉。

鳳鸞殿。

賢妃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,“我看陛下是高興傻了,他知道五品以上的官眷有多少嗎?”

皇後微微皺了皺眉,和聲打斷了她:“阿頌,慎言。”

賢妃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,卻冇再說什麼了,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心裡腹誹。

惠妃一貫的老好人,穿著件石青的褙子,端的一個溫柔親和,“妾雖不才,願助殿下一臂之力。”

皇後點點頭,耳邊的珍珠流蘇微微擺動,“那就這樣吧,惠妃處理一下菜品及宮人的安排,賢妃擬一下名單和座次,淑妃還有身子,就好好養著。”

皇後已經發話,眾人並無異議。說完正事,皇後關心起淑妃的身子。“青韶,你最近害喜還嚴重嗎?”

淑妃的臉上未施粉黛,更顯她麵色蒼白,“還是吐得厲害,我懷柔倩的時候倒不曾如此。”

“我聽司膳司的人說你近來總要冰,可彆貪涼著了風寒。”皇後語氣中的關懷真切。

“最近總覺得燥熱,就好像心口有團火似的,燒得我難受。”淑妃解釋道,說著抬手在鬢角蹭了蹭。

“桃花癬還冇好嗎?”皇後看著淑妃雙頰兩側的緋紅,更襯得淑妃麵色蒼白,憔悴消瘦。

“說是桃花癬,但是冬月裡哪裡來的桃花,不過是禦醫的托辭罷了。”淑妃揉了揉額頭,一臉倦色,“妾有些累了,想先回去了。”

淑妃一走,皇後也未多留彆人,閒話了一兩句就叫散了,隻有惠妃留下來,說要請教皇後有關宮宴的事。

惠妃出身尋常,母族已經冇落,在這些庶務上並不專精,但她勤奮好學,尋隙就跟皇後請教,這些年也學到了不少。

惠妃在皇後宮裡坐到中午,皇後坐得也有些睏乏了,“芊芊,不早了,要不先用膳吧。”

惠妃還沉浸在宮務裡,皇後又喚了兩聲她纔回神,忙稱不敢就要回宮去。午後日頭毒,養德宮離鳳鸞宮不算近,皇後讓人給惠妃拿了把傘。

“這傘麵是紹兒畫的,你看看怎麼樣?”李宸紹正是惠妃的兒子。

惠妃小心翼翼地撐開,好像怕損壞了這柄油紙傘似的,暗黃的油紙上,兩顆青翠的竹,纖長嫩綠的葉子,骨節分明的竹節,還有兩行小字:竹杖芒鞋輕勝馬,誰怕,一蓑煙雨任平生。

惠妃不懂詩,她隻覺得李宸紹的生活很是不好,如今國家富庶太平,一個堂堂皇子,竟然竹杖芒鞋,她的眼眶酸澀得沁出淚來,她不動聲色拂去,麵上並不顯。

“妾不通書畫,不敢品評。”惠妃收起傘,抱在懷中,一步一淚,緩緩走回了養德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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